初七吃鸡丝

[ 靖苏 ] 相思成狂(三十三)

本章虽然有很多引用原文的地方,但有细节的不同,希望大家能耐着性子看,不觉得无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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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思成狂(三十三)
日子行至夏末,夏江仍是没有半点消息。上辈子夏江是自己进的宫,萧景琰也没听说他先前藏身何处,所以也爱莫能助。只能靠琅琊阁的情报网,力求早日抓出他来。
谢玉身死的消息也在此时传回了京。梅长苏接到萧景睿回来的消息后,低头沉思,这一天终于要来了!殚精竭虑十三年,筹谋一切就为有朝一日,能够让那些死去的人可以安息,活着的人可以走在阳光下。
第二日一早,苏哲就进东宫拜见太子殿下。因为太子嘱咐过,东宫侍从就直接将这位客卿引入殿内,等太子早朝归来。
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,太子便回来了,两人说了几句话,就听外头通报,莅阳长公主携子萧景睿求见。
太子命侍官宣,随即亲自走到正阁外恭候,以示礼遇。由于性情地原因,他们两人从来都不是亲密的姑侄,见面也只是淡然地相互见礼,萧景睿跪拜太子,随后三人一同进入阁内。
可是刚迈进东宫正阁地门槛,莅阳长公主和搀扶着她地萧景睿便同时怔住,呆呆地僵立在原地。因为这轻易不让人进来的正阁之内,竟还站着另一个人,一个素衣白衫,无品无职地外人。
这个人此刻正云淡风轻地笑着,一面躬身向长公主施罢礼,一面道:“草民见过长公主殿下。景睿,好久不见了。”
萧景睿去岁离京之际,梅长苏明面上还是誉王的人,如今乾坤翻转,他已傲然立于新任太子的身边,斯情斯景,使人在恍然大悟之际,也不免有些心潮翻滚。
“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苏先生,”莅阳长公主冷冷一笑道,“当年初见先生,便知非池中之物,如今看来,果然是麒麟手段。”
“公主谬赞了。”梅长苏淡淡道,“太子殿下抬爱,对苏某有赏识之心,我为大梁臣民,又岂敢不略尽绵薄。”
他辞气柔润,神情温和,便不知为什么,莅阳长公主看着他时,总觉得心中凛凛,于是闪开视线,道:“景琰,我今天来你这里,是有机密要紧的事跟你说,外人在场,不太方便,能不能请苏先生回避一下?”
萧景琰立即道:“不必了。苏先生就如同我本人一样,姑母有什么话能对我讲的,就能对苏先生讲。”
这句话应该算是十分有分量的了,就算太子只是说来客套,那也非同小可。更何况他说话时语气之认真,没有半分随口而出的意思,莅阳长公主看看他们两人。心下忐忑,倒有些犹豫起来。
“长公主殿下今天来。是为了谢侯离京时写的那封手书吗?”梅长苏似乎并不在意她神情如何,仍是微笑着问道。
萧景睿听他这么说,想来此事又在他掌控之中,于是便配合地问了句:“苏兄怎么知道?”
“留下手书保命这个主意,当时还是我出地呢。景睿不知道,但公主殿下应该不会忘记,”梅长苏踏前一步,挑了挑眉,“两位今天到东宫来,想必是已经看过手书内容了吧,有什么感想?”
莅阳长公主惊骇地看着他,颤声道:“难道你知道吗?手书里所写的那些事,你居然早就知道?”
“我知道又如何。天下还不知道。”梅长苏此刻的神情,是在场诸人从未见过地凌厉,唇挑冷笑。眉带烈火,双眸中的灼灼锋芒令人不敢直视。“长公主。你们曾经姐妹情深,这些年来。故人可曾入梦?”
莅阳长公主听他如此说道,神色一顿。当年他与晋阳姐姐的感情是何等亲密,姐姐出嫁后她还经常跑去林府留宿。小侄林殊出生后,她更是疼爱有加。可如今与她关系亲密的姐姐,还有她疼爱的小侄全都毁在了她丈夫的阴谋下,这让她如何自处!
现又在梅长苏这样地视线下,顿感承受不住,猛地将头转向一边,咬着牙道:“你何必再多说,既然你们知道手书的内容,一定是想要它,其实我们今天来,本就是准备将此书交给太子的,拿去吧。”
梅长苏看着长公主手里递过来的香囊,淡淡一哂,道:“您错了,单这一封手书,我还看不在眼里。太子殿下想要请公主您帮的忙,要比这个为难得多,不知您可愿意听上一听?”
萧景睿轻轻挡住母亲地半边身子,低声道:“苏兄,家母现在深居简出,能做的事情有限,关于这件事,太子殿下如有驱遣,景睿愿意承担。”
梅长苏看他一眼,轻轻摇头,“景睿,就这件事而言,你能做的才真的是有限。”
“姑母,我既然向您开口,所提的事当然也只有您能做,”萧景琰直视着莅阳长公主的眼睛,问道,“您真的,听都不愿意听一下吗?”
话到此处,很显然那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要求,不过莅阳长公主犹豫了片刻后,还是道:“你说说看吧。”
“再过几日,就是父皇的寿诞之日,我会为他举行一次仪典,召集宗室亲贵,朝廷重臣于武英殿贺寿。”萧景琰语调平缓地道,“这封手书是谢玉地自述,而姑母你是谢玉的妻子,我想拜请姑母于寿仪当日,携此书于百官之前,代谢玉供罪自首。”
莅阳长公主大吃一惊,不由自主后退数步。
“父皇此生最看重的,就是他至高无上不容人挑战地威权,此案关系到他一世声名,就算真相再怎么让他震撼,他也不会自承错失,给后世流传一个杀子灭忠,昏庸残暴的名声,所以,我必须造成一个群情沸腾,骑虎难下地局面,一个完全脱离了他掌控地局面,无论他愿不愿意,他都必须当众同意重审此案,而这个局面的开端,就要靠姑母成全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你这个想法……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……”莅阳长公主面色如雪,怔怔地瞪着他。
“请姑母放心,无论到时局面如何演化,姑母地安危侄儿会一力维护,不会让您,让您的孩儿受到伤害的。”太子特意加重了孩儿这个词,希望莅阳能听得懂他话语中的暗示。
“如果陛下暴怒,坚持一意孤行,你又想如何维护我?”
“侄儿既然要走这一步,自然已做了万全的安排。父皇如今不是当年的父皇,侄儿也不是当年的祁王,我要做的是洗雪冤情,不是飞蛾扑火,若无后手,岂不是有勇无谋?”萧景琰深深看了一眼她,“莅阳姑姑,我保证,任何没有参与当年案件的人都会平安无事的。”
莅阳长公主被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给震住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她这一年深居简出,外面的消息知道的不多,对于萧景琰的感觉无外乎渔翁得利,但此刻看看他坚硬如铁的面容,再看看一旁负手而立的麒麟才子,这才突然惊觉,这个侄儿如今的锋芒之盛,早已非病弱的老皇所能控制。
“景琰,”莅阳长公主镇定了一下,看了身旁正拧眉沉思的儿子一眼,微微仰高面庞,“不管怎么样,要我当众揭穿此案,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若我按你的话去做了,于我何益?”
“您是在问首告之后有什么好处吗?”梅长苏眉尖一跳,眸中精芒闪了过来,“长公主殿下,你已知晓当年惨案的真相,却还在问为他们洗冤于你何益?”
萧景琰心中一沉,他先前没有告诉梅长苏莅阳长公主会提出这个要求,就是怕他心寒。只能在言语间引导,希望她能明白。可无奈,也许是关乎家人的安慰,莅阳长公主并不要言辞含糊的许诺,而是要金口玉言的保证。
莅阳长公主心头一颤,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。
“算了,”梅长苏的语调中带着深深的失望,回身对萧景琰道,“金殿首告,需要莫大的勇气,长公主若无真心实意,只怕会适得其反,乱了殿下的计划,还是另择人选吧……”
萧景琰搂住梅长苏的肩,轻轻拍了拍。他知道林殊此刻的失望是真的,心里也有几分难受。随即依从梅长苏的话,侧身从姑母手中拿过香囊,道:“劳您送来,侄儿代亡者领情。我和苏先生还有事要商量,姑母慢走,不送了。”
他就此送客,没有多余的游说,反而让莅阳长公主有些不知所措,想要开口说什么,又觉得无言以对,最后也只好转过身去,默默低头向外走去。萧景睿看着二人举止亲密,有些失神,但就片刻,回过神来后躬身向太子行了礼,两三步追上母亲,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你知道莅阳长公主会提出这个要求。”不是疑问,梅长苏知道萧景琰刚才话中暗示不是随口而说。
萧景琰点点头,“我本不想让你伤心,不想即使重来一次她还是更挂心她的孩子们。”
“我能明白她的顾虑,只是面对如此惨烈真相,她居然能不顾姐妹情谊,提出交易!”梅长苏轻轻闭上眼,“我心中失望,难免上火。”
“一会儿他们会回来的,莅阳姑姑毕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,”萧景琰安慰他道,“只是事情牵扯到谢玉,她难免有些顾忌。”
梅长苏轻轻点头,其实他也明白,只是感情上太难以接受。
过不多久,萧景睿果然搀扶着莅阳长公主再度折回,两人相扶相依,重新迈进了东宫内阁的大门。
萧景琰迎上前,如同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位长公主一样,微微欠身:“姑母请坐,请问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?”
“我答应你。”莅阳长公主简洁地道。
“姑母可曾考虑清楚?”
“我去而复返,自然是思虑再三。”莅阳长公主黯然一笑,“其实想得再多又怎么样呢,我只是做不到真的袖手旁观。如果今天跨出你这东宫大门,只怕以后夜夜梦魂难安。”
“好,”萧景琰扬眉道,“姑母有此情义,那侄儿也可以在此向您保证,洗雪赤焰冤案之后,您地所有孩儿,都会受到恩赦,决不株连。”
莅阳长公主不由一震,失声道:“你居然知道……”
“姑母所思,乃人之常情,有何难察?”萧景琰与梅长苏交换了一个眼神,淡淡道,“苏先生刚才不想多谈,只是不愿把这件事情变成一场交易。事到如今,已是最关键的时候,凡有半点违逆真心、交换强迫得来的许诺,皆是不可控地变数。不勉强姑母,也是为了不冒意外的风险。”
“太子这话说得坦诚,我听着反而轻松。看来不是真心要想为亡者洗冤之人,你现在已不愿引以为援,”莅阳长公主地视线转到了梅长苏脸上,“既然是这样,那么苏先生能站在这里,想必是忠心不二,深得你地信任了,却不知太子是如何确认苏先生的真心实意地?”
萧景琰微微一笑,平静却又坚定地道,“他于我是最重要的人!此时一言难以尽数,姑母日后有机会会明白的。”
莅阳长公主眯起眼,似乎在考虑太子话中深意。萧景琰也并不继续这个话题,立马认真对她道,“姑母回去之后,倘有改变心意之处,不必勉强。到时大殿之上,面对陛下的暴怒,压力深重,如无坚定的决心,只怕很难把话说完。”
莅阳长公主并没有立即应答,而是慎重地想了想,默默颔首。这时梅长苏转过脸来。笑问:“景睿,你去了一年多,想必长了许多阅历。一切还好吧?”
萧景睿地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容道:“是啊。远离故国。见了一些人,经了一些事。此时再回想过往,已可以看得更清,想得更明。只不过……苏兄好象也有些变化,我现在看你,总觉得比初来京时,气色更好。还有整个人的神态,总觉得很高兴似得。”
“有太子殿下照拂,我自是宽心。这人心一宽精神气就好。”梅长苏看了萧景琰一眼,两人相视而笑,气氛都变的不一样。
“那真是洪福。不过苏兄还是让人感觉那么高深莫测,难以捉摸。”萧景睿看着他们周身气氛,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感觉,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不过就这么几句话后,两人觉得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揭过,清爽了许多。莅阳长公主也没再多言,略略向萧景琰点头,便携同儿子再次离去。
“长公主既已答应,想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!不过为防万一,备选的方案还是要拟一个”梅长苏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喃喃开口道。
“放心,她能做到!她会做的很好。”萧景琰将他搂入怀中,“实在有万一还有言侯,他是绝不会退缩的,他向我保证,如果到时候让他金殿呈冤,就算天子震怒刀斧加身,他也一定会坚持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完地。”
“景琰,我多活了这么些年,就是为了这天的到来。如今,马上要沉冤昭雪,恢复祁王哥哥和我七万赤焰男儿的清白……可不知为何,我心里头有些发堵,”梅长苏语带悲凉,“我所算计的对象竟然全是自己的至亲,谢玉也好,陛下也好,甚至夏江……真是可笑!”
“小殊,你别多想,”萧景琰心中也是绞痛不已,“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!如若夏江不为一己之私勾结谢玉,如若父皇对祁王兄毫不疑心;他们若是谁曾顾念些情义,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你所做的只是要还天下一个清白,要为冤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而已。”
“景琰,这十几年来,我真的好痛苦!我活下来了,不只是一个人,还有那么多人都站在我背后。我每每梦见父帅,他不断地对我说,活下去!我不能辜负他们……我必须扛着这一切走下去,直到真相大白,直到我耗尽生命。”
“会的,真相大白就在眼前!你累了还有我可以依靠,你痛了我和你一起痛!”萧景琰抬起他的脸,见他眼中泪光闪烁,自己也忍不住红了双眼,强忍住不落下,“我恨自己在最黑暗的时光,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痛苦。但从我们相见的那刻起,你身边永远都有我!”
萧景琰一把将他抱入怀中,紧紧的抱住。梅长苏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身,一滴泪滚落在他颈间。他可以不必再一个人强撑,累了痛了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休息片刻。
梁帝大寿前两天,夏江终于被抓到了。倒不是蔺晨抓到的,他原本得到消息夏江藏匿在一个尼庵中,等他的人手摸过去却是晚了一步,夏江已经走了。好在萧景琰吸取了上辈子的教训,早在宫中布下人手,夏江悄悄潜入宫时被拿个正着。
萧景琰也不瞒着,赶紧禀报了梁帝,只不过强调了,“悄然潜入,图谋不轨”梁帝听后果然大怒,欲亲自审问夏江。静妃在一旁柔声宽慰,后日便是梁帝生辰,还是莫提这些生气的事,不如暂时关押,生辰过后再行审问。
梁帝生气后身体也感不适,确实不想再去管夏江,便挥挥手让太子先全权处理着,暂时不欲去理会他。
夏江会想进宫面圣,想必是知道了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。只不过,这次没有童路无意透露,夏江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?
梅长苏让萧景琰安排了下,打算亲自去天牢中与夏江一谈。
梅长苏由蔡荃亲自领着去探监,天牢的守备见又是这白衣书生,暗叹此人手段。不论朝剧如何风云变换,他似乎总能站在有利的位置。心中虽嘀咕但面上却恭敬无比,毕竟由蔡荃亲自陪同而来的人,一定是贵人。
也不知是不是缘分,夏江关押的监牢竟然与当初谢玉的是同一间。听见声响,夏江抬起头来看向来人,一个是他的熟人,这几日没少来审问他的刑部尚书蔡荃;另一人青衫玉冠,气质如兰,看似文弱书生,内存的气力却是力拔山河,生生改写了一朝局势!
“梅长苏!”夏江见到他激动的朝牢门扑去,奈何全身被铁链所缚,也只到了门前一尺就被生生拉住。
“夏首尊,别来无恙~”梅长苏对他作揖行礼,接受他狠狠的瞪视。
“哈哈哈!”夏江突然仰天大笑,“不!你不是梅长苏,你是林殊!那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鬼魂,林殊!”
梅长苏倒是淡定非常,蔡荃听闻此言,惊的睁大双眼愣愣看着他。
“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说我是林殊,”梅长苏冷笑一声,“其实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意义,你只需知道,天道轮回,善恶有报。”
“天道轮回?善恶有报?我悔恨当初没有亲自到梅岭将你拔除,以至于今天落得如此下场!”
“当年你陷害祁王谋反,污蔑赤焰军附逆!自己又得到了什么?不过是夏首尊的地位,”梅长苏言辞锋利,“可你又失去了什么?妻离子散!好友唾弃!爱徒寒心……十三年来,不知那些被你抛弃和杀害的人是否有入你梦中,向你索命!”
“我何曾怕过!何曾怕过!男儿做大事本就背负一身血债!林殊你战场上杀敌千万又可曾怕过?”
“我的刀从不对准自己的同袍!我战场杀敌不为一己之私,只为守护家国安康!我立于天地,无愧于心。”梅长苏情绪有些激动,“夏江,你拿这些和我比,你不配!”
“说得好,”突然的从一旁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,“他不配!”
夏江听见妇人的声音猛的回头,但见言候领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年轻人向他走来。言候神情激动,双眼通红,看着梅长苏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。显然他们也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。
夏江的眼睛像是钉在那个年轻人身上,年轻人的模样像足了他自己,再由这个女人带来,身份不言而喻。
“濯儿,跪下,给这位哥哥磕头!”妇人嘱咐身边的年轻人道。
年轻人走到梅长苏跟前,刚想下跪却被梅长苏拉住,他轻轻摇头,“不必如此,你无需这样!”
妇人挡开梅长苏,执意让年轻人跪下。
“儿子?儿子!”夏江大声叫道,不顾铁链的捆绑,强行要上前,想贴近年轻人一点。
妇人对他的嘶吼完全不予理会,等年轻人恭敬的磕完三个头,才开口道,“濯儿,记住,日后只要这位哥哥有需要你做的,豁出性命也要去做!”
“是,孩儿谨记。”
妇人又让年轻人对着夏江磕头,见夏江双眼泛红,她的心只觉得悲凉。
“濯儿,你给他磕头只为谢他一点血脉之恩。”妇人冷冷说道,“持身不正,持心不纯,则权势富贵皆如云烟。今生你当以他为戒,无论何情何境,勿忘本心之善念。”
年轻人紧紧盯着夏江,似要将他此刻的下场看在眼中,沉思片刻道:“孩儿明白!”
妇人点点头,柔声叫起他。复而又上前两步,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丈夫,心绪复杂。良久才轻叹一口气,说道:“你伏法以后,濯儿会为你料理后事的,清明寒食,有你……一祭!”
言候在一旁看着夏江,想起当年几人的年少时光,再想如今各自下场……心中悲喜交加。
再观夏江,眼中含泪,想说的有千万句,此刻看着他们母子,却把话梗在喉头,半个字也无法说出。最后只能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掉落在地上,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悔恨。
妇人说完便带着年轻人对梅长苏和言候再行一大礼,年轻人扶着妇人缓缓走出天牢。
言候本该跟着走,可他看着梅长苏,半步也移不开。梅长苏则是站着,又看了一会儿夏江跪伏在地上的身影,片刻后才抬脚离去。
“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梅岭焦土一片,无人幸存,你不可能还活着!”夏江突然出声问道。
梅长苏停下脚步,微微抬了抬嘴角,“正如夏大人先前所说,我不过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魂。”说完不再多看他一眼,快步走出这阴森的地底监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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