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七吃鸡丝

被好基友推了太子妃升职记，又去看了小说，魔性了！
☆.。.:*・°☆.。.:*・°☆.。.:*・°☆.。.:*・°☆

相思成狂（三十六）
一整叠告急文书，小山似的压在萧景琰的案头，还有不少的战报正在传送的路上，一封封地宣告着事态的恶化。三个邻国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发动攻击，境内又有叛乱，就算是放在大梁鼎盛时期发生，这也是极大的危机，更何况此时的大梁早已在走下坡路，尤其是当年祁王试图改良而未果之后，政务腐坏军备废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，近一年来萧景琰虽大力整饬，略有好转，但数十年的积弱，又岂能在朝夕之间治好。如今面对虎狼之师，若无抵抗良策，拼死以御，只怕真的会国土残缺，江山飘摇，让百姓遭受痛失家国之灾。
然而，现在全权代理朝政的太子殿下似乎并不是很着急，接到急报后虽有整合兵力，调配粮草，但一点也没有即刻发兵的样子。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，大家都猜测他到底想做什么？
“殿下，除了各地安防必须留存的驻军以外，可调动的兵力已经统计出来了，共计十七万，其中行台军十万，驻防军七万。另外南境和西境……”
“南境和西境军都不能动，一来劳师远调，磨损战力。远水也救不了近火，二来大楚和西厉也不是只会看热闹的。必须保持威慑。”萧景琰一把从兵部尚书李林的手中拿来奏折，飞快地看着这些兵力地分布情况，“行台军不用说了，这七万驻防军的装备如何？”
“还可以，大约有两万人甲胄不全。但兵部还有库存，很快就能配好。”
“钱粮方面呢？”
“危急时刻，臣会尽力筹措，”沈追立即接言道，“臣已想了几个妥当的募资法子，只要殿下同意，臣会负责实施。”
“不必说了，此事你先缓缓吧。”
沈追有些傻眼，但出于对太子殿下的信任，仍开口称是，退到了一旁。
商量完这些，萧景琰的眼睛往底下站着的军侯那里一扫，几人看到他目光纷纷低下头，无人敢直视。
萧景琰笑了笑，语气柔和道：“十七万……诸位军侯觉得如何？”
几个高位武臣面面相觑一阵，一时都难以发言。最后还是衡国公嗫嚅着开口道：“殿下，臣等还是主和……先派员前去商谈为好……”
“主和？”衡国公话还未说完，萧景琰就冷笑了数声，“一般来说，都是文臣主和，武将主战。怎么咱们大梁是反的，战火都快烧过江了，却是文臣们主战，列位军侯主和？”
“殿下，柳大人沈大人他们的意见当然也是为国为民，只不过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，不是臣等怯战，可这只有十七万，要应对大渝、东海、北燕、夜秦……兵力实在不足啊……”
“哦？兵力不足？确实有些……”萧景琰慢慢说道，“果真如此咱们为何不一早联合了大渝，东海直接对付北燕？莫非我大梁要时刻备着足矣抗衡四国的兵力才能得意喘息！朝廷养着你们，就是到危机时刻来和我说主和？”
萧景琰脸色变得铁青，后面几句话说的已经很严重，底下那几人都已跪下告罪，却仍是无人出来愿意请战。
“大渝、东海、北燕和夜秦几乎是同时兴兵，看起来似乎风烟四起，但我们非要同时把他们平息掉吗？凡事要先分个缓急，也要看发展下去将会出现的态势和后果。东海水师侵扰海境，毕竟登陆地兵力有限，入不了腹地，驻军本来可以应付，只是地方官安嬉日久，不习水战而已，所以朝廷不须派兵，只要指派擅长水战的将领前去统筹战事即可。沿海各州驻军兵将大都已在当地安家，这是保自己的家园，比起异地征派过去的军队而言，他们反而要更尽力一些。”萧景琰直视着殿下诸臣，语调十分冷静，“再说夜秦，地处西陲，兵力薄弱，在当地作乱而已，最远也打不过朝阳岭，不过是疥癣之患。可先分调邻近诸州的兵力控制事态，等腾出手来，再好好收拾。”
被萧景琰这样一说，整个议事厅内慌乱的情绪顿时稳定了不少。中书令柳澄拈须道：“殿下分析的极是。真正危及大梁江山的，只有十万大渝军与五万北燕铁骑，算起兵力来，我们倒也不必太心虚。”
“可是兵力并不单单是个数字那么简单，”萧景琰刀锋般的目光缓缓拖过殿下诸武臣地脸，“同样的兵，不同的人来带，战力就不一样。现在缺地不是兵，校尉以下的军官建制也很齐全，我们缺地只是大将，是主帅。诸位军侯，大梁已经进入战时，正是各位为国分忧，建立军功地时候，不知哪位卿家有意请缨？或者有所举荐也行。”
萧景琰也不再和他们绕圈子，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。
他这句话一问，殿下的武臣们差不多全身都绷紧了，尽皆低头不语。大梁这十多年来，战事主要集中在邻大楚地南境和邻西厉的西境，其它地方起的狼烟，多由靖王时代的萧景琰前去征讨。今天坐在这里的高阶武臣中大多数已经久不经战事了，更何况有些还是世袭的，地位虽高，其实没什么用，素日里也就是贪渎克扣一下军饷，等哪里出了饥民暴动、盗匪占山的事情，再由朝廷指派挂个指挥之职去捞军功，差事全靠中层军官去办，获利者却是他们。所以认真说起来，在萧景琰这样征战出身的人眼中，他们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军方，要指望他们去打仗，那还不如让士兵们自杀快一点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”萧景琰语声如冰，“衡国公。你说。”
“老……老臣已经年迈，只怕难当重任，还请殿下……”
“那淮翼侯呢？”
“臣……臣……臣……臣也年迈。只要有臣可以做的事情，臣万死不辞。可是这领兵迎敌，臣……心有余而力不足……”
“淮翼侯，正准备跟你说呢，”沈追在一旁插言道，“你地玉龙草场不是养着七百多匹马吗？听说那可都是按战马标准驯养的。上次春猎时你自己还说，王公亲贵世家子弟都来你的马场买马……”
“哎呀，”淮翼侯反应还算快，立即拍着脑门儿道，“沈大人不提醒我还忘了，今天早时我还跟管家说呢，让他快把草场里地所有良马检查一遍，朝廷一定用得着啊！”
萧景琰冷着脸，就象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。不过视线总算已经离开了他，移向其他人，“即使战马一事得到了解决，但钱粮仍是关键。户部筹钱难免时间长久，不知诸位有何良策？”
“此时危机时刻，臣愿为国效力，奈何年老体迈也不能再上阵杀敌……臣内心委实难安，”衡国公立马哭天抢地起来，“臣愿意捐出一万两为朝廷解难！”
“臣也捐一万两！”另一人也迅速表态。
有人开了头，很快，其余那些或“老迈”或“病弱”地武臣们都纷纷绞动起脑筋来。争先恐后地有钱的捐银两，家里也有哪些“朝廷用得着”的东西的也表示要尽绵薄之力……
“沈追，这几位爱卿要捐的银两和物资你都记下了，整合一番，如若有缺再想办法筹集。”
“是，臣下朝后即刻去办！”沈追立时眉开眼笑的，原来殿下早就想到法子筹集钱粮。
“诸位军侯，战事吃紧，前方刻不容缓，你们的钱粮物资可否在两日内到位？”
“银两不成问题，只是这物资……”
“尽力筹措，两日后本宫要在户部看到诸位的银两和物资。”萧景琰冷着脸，语气冰冷。
立马，底下几人连连称是，保证两日内银两到位，物资能到半成。
第三日前方消息传来，那几位军侯终于知道为何萧景琰要急着在两天内，叫他们上缴粮草物资了。
东海水师主将，突然被东海国皇帝召回。传闻东海国皇帝疑心主将有谋逆之心，还掌握有实证，才会十万火急连下八道旨意速速召他回国。主将一走，三个副将便开始窝里斗，根本无心再战，东边的紧急战事算是缓过来了。
北燕拓拔昊率的五万大军本是一路疾奔，后备不足，不像是做足了准备有多大企图的样子。结果他这前脚刚到边境，后脚北燕皇帝就突发疾病，昏迷不醒。拓拔昊是支持七皇子的，现如今他不在国内，四皇子和十三皇子的势力趁机联合起来掣肘了七皇子。拓拔昊闻讯，也顾不了什么大梁，又带着大军疾奔回国，为七皇子撑腰去了。
夜秦本就是依附在其他三国中间，想趁乱捞点便宜，眼见两国都撤了，根本无力再与大梁抗衡。夜秦大王也是比较软弱，在听取丞相的谏言后，也怕大梁日后报复，干脆直接斩了那个在前线的将领，向大梁皇帝告罪。声称朝廷并不知情，是当地将领自作主张勾结他国，欲挑唆夜秦和大梁的友好关系。
其余三国相继退兵，剩余一个大渝已不足为患。萧景琰立刻派出十万行台军，命前赤焰主将聂锋为主帅，其妻夏冬为参军，奔赴梁渝边界御敌。为防东海有变，聂铎则率善水战之兵前往统筹当地兵力，巩固边境防线。
事先预备的粮草足以支撑十万大军的供给，诸位军候捐献的银两物资更保后续粮草、装备，国库中不但没有拿出银子，反而还有些进账。
银两物资既已捐出，众人也没这个脸去问朝廷要回。有个胆大的去向太子爷索要，不但被责骂一通，太子更旁敲侧击，暗指这些财物大大超出了此人每年俸禄，有收受贿赂之嫌。那军侯一听此话还了得，吓得连叫不敢，再也没向太子提及要回捐献银两的话。
“若不是这些军侯在京城的人脉关系极广，也都是世家的背景，我早就削了他们官职，全都发配充军去！”萧景琰接过梅长苏手中的橘子，一口塞进嘴中，“但他们的关系网枝节繁多，若无适当的机会和理由，还真的不能轻易触动。”
“现在还不是连根拔除这些人的时候，待你稳住了跟脚，有了合适的接替人选，再逐个击破！”
“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，这次让他们出点血算是便宜了他们！”
“这些钱财也是地方官员贿赂他们得来，而地方官员却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，你这次喝了他们血，小心他们变本加厉！”
“哼，他们敢做我就敢即刻拿了他们问罪！”
“你的手还伸不到地方上，”梅长苏摇摇头，又往他嘴里塞了几瓣橘子，“别总想着要一杆子挑翻一条船，你也得考虑下水的承载力。”
“是是是，我知道错了，”萧景琰一把抱住他，让他坐到自己的太子椅上，“我若是想的不周到，不还有你在身边提点我嘛～”
“你堂堂一国太子，未来的天子，怎么还像飞流一样和我撒娇。”梅长苏推推他，也没有用力，然后无奈的任由他抱着，“这是东宫，别人看到了不好。”
“他们又不是没见过，再说日后也要习以为常，现在多看看，好叫他们知道，谁才是未来椒姝殿的主人！”
“胡闹！那是皇后娘娘寝殿，我去做主人成何体统？”梅长苏斜了他一眼，“何况陛下现在还在养居殿呢，殿下考虑的太早了吧。”
“不早了，父皇这情形也是早晚了……礼部都准备随时应对了。”
梅长苏听闻轻轻一叹道：“他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了？”
“那日四国同时发兵侵我大梁噩耗传来，他大概是被危局所惊，突发中风，瘫痪在床，四肢皆难举起，口不能言。太医诊断后说此乃郁结，加之他年岁已高，禁不起打击，怕是熬不过这关了。”
梅长苏听完他的话，低头沉思一会儿道，“景琰，我想见见他。”
“小殊？”萧景琰皱起眉头看他，“你确定要见他？即使你现在去了，他也认不出你了。”
“我想见他，就当是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“好吧，随你便是。”说着萧景琰唤来外头恭候着的内侍，“备撵，本宫要去养居殿。”
内侍看到太子殿下身边坐着的客卿也是见怪不怪，更不敢去看他们相握的双手，只是低头称事便飞快退下了。
“我陪着你一起去！”
“你跟着便是了，又没想甩开你。”